郭福华：以数字经济推动落实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

　　2019年7月13日，由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杂志社与中共徐州市委、市人民政府联合举办的“庆祝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 推动新时代改革再出发——全面践行新发展理念实现高质量发展暨‘徐州实践’高层研讨会”在江苏省徐州市召开。本文为工信部政策法规司原司长、中国智慧城市论坛副主席郭福华主题演讲整理，已经作者审核。

　　实施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我国新时期重大战略发展的部署，当前实现我国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我认为正面临三大战略机遇。

　　一是我国实施多年的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现在进入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依靠速度、规模、资源的旧的粗放经济发展模式已得到根本性扭转，注重效益、质量、低碳、绿色、节能环保和创新的新型发展模式已经形成，并正在提高完善，为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二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为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创造了新的机遇。当今世界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方兴未艾，正在推动经济加快向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转型发展，成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核心内容。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正在不断颠覆传统制造业模式、生产组织方式和产业形态，推动传统产业加快转型升级。新兴产业加速发展壮大，新的增长动能不断积累，为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创造新的动能和牵引力。

　　三是中美贸易摩擦和美国对中国全方位打压，逼迫中国必须加快实施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美国对中国的贸易战和采取的极限施压，以及对我国高科技企业不择手段的打压，实质就是利用贸易战和科技战，以及其他损害中国核心利益的多种手段阻止中国的发展，遏制中国的崛起。我们必须在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过程当中，尽快弥补我国经济和技术的短板，特别是集中力量突破我国核心技术和关键技术，确保我国经济技术高质量、高水平发展。

　　怎样才能落实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我认为还是需要两个车轮。一个车轮就是改革，改革是发展的动力，也是保驾护航的制度保障。关于改革前面领导已讲了很多，后面还有专家会讲到。我这里不谈改革的问题。第二个车轮是牵引力的问题。这是从经济技术本身来讲的。我认为最大牵引力就是发展数字经济。数字经济在我国发展已经有十多年了，成效非常突出，最近几年在国际上引起了高度关注，特别是在最近日本大阪举行的20国领导人会议上，把发展数字经济作为全球经济发展的重要内容。

　　以下我就以数字经济推动落实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谈几个点个人观点，供大家参考。

　　首先，数字经济将是我国今的长期发展战略。数字经济主要是指基于数字技术相关的经济活动的总和。数字经济一部分是以数字技术为核心的电子信息和信息通信产业，另外一部分是数字技术与各行各业融合的相关产业，涉及到经济、社会各个领域。数字经济是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也是我国拉动内需、扩大就业的重要领域。2018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了31.3万亿元，占GDP比重超过34.8%，居全球第二位。另外，数字经济带动就业已成为主力军。有关数据显示，2017年我国数字经济领域就业人数达到1.7亿人，占当年总就业人数的22.1%。尤其是过去几年，在较大的经济下行压力下，全国就业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呈现增长之势，应该说数字经济发挥了就业的“稳定器”和“倍增器”的作用。我认为中美贸易战不管结果如何，加快发展数字经济是我国应对挑战、拉动经济增长、实现稳定就业的有利武器。特别是5G的正式商用，将加快我国数字经济飞速发展。比如，车联网非常适合5G的应用，因为它的高可靠、低时延特性，适用于车联网的安全需要。大的宽带可以支持同时下载高清晰的地图，大连接可以保证车道并行的很多汽车的传感器能并发数据。根据权威机构预测，以自动驾驶为例，麦肯锡估计2025年可以带来经济规模数万亿美元的市场;可以降低交通事故，每年挽救3到15万人的生命;还可以减少尾气排放。另外5G的应用将加快推动人工智能的发展，5G与人工智能的结合将为世界带来巨大的增加值。据普华永道测算，到2030年5G和人工智能将可以为全球带来45.7万亿美元的增加值。其中中国大约占7万亿美元，占中国GDP比例将达到26%左右，其中几大领域主要是：医疗、汽车、金融、零售、娱乐、制造、能源、运输等行业。需要说明，人工智能也是伴随着5G发展的。

　　第二，从长远来看，中国将全面实现智能化。智能化是近几年来随着我国人工智能技术的重大突破和新一代信息技术快速发展所形成的新的重要发展领域。智能化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几乎覆盖全面，可以说方方面面都提到要实现智能化。智能化的机遇和市场空间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尤其是中国互联网科技和人工智能将会创造无法估量的市场应用。在智能化的推动下，今后5到10年将出现巨大的跨界融合机遇，智能化革命是关键主体。智能产品与智能化服务的增量可能会呈爆发式的增长。在服务领域可能率先实现智能化。实体经济领域主要是智能制造、智能汽车、全屋智能、智能机器人、虚拟现实方面有长足的进步。今年召开的全国“两会”上，李克强总理提出了“互联网+”和“智能+”。这两个+的内容非常清楚，实现这两个+，就必须充分发挥移动互联网、产业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对各行各业赋能的作用。比如，在5G网络支撑下实现智能制造，不仅需要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基础建设，还需要将它们与设计、生产、管理、服务等制造活动各个环节融合形成统一的信息物理系统。这个信息物理系统就是把各种信息汇集，经过加工处理智能分析，通过智能连接平台实现智能制造，这也是大数据平台的具体应用。工业互联网是智能制造最高级别的平台，不同的制造企业，不同的制造环境，需要不同级别和不同专业的智能连接平台。5G商用将为我们智能连接，实现智能化创造网络条件。

　　第三，智慧城市创新发展是推动我国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途径。我国4G发展带动了中国互联网高速发展，网络信号无所不在，使人们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不但能通信和接收传播各种信息，也能方便在网上购物和支付，使中国网络经济快速发展。人们生活出行更加方便，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能够使用微信相互交流，看视频、传图像、购物、支付等等，还能使家家户户使用网络购买和支付水电气，以及利用网络进行银行、税务、就业、社保等业务。5G将构建全新的网络体系结构，将是高速度、低延时、大覆盖、广连接，主要是存在大容量、大视频、超高清、虚拟现实、泛载网等数据流的传送，所以5G将为智慧城市发展全面赋能，带来重大的创新和突破性发展。

　　目前，我国智慧城市发展正面临从社会服务向生产制造、交通运输、智能家居、智能物流、研发创新等多个领域不断深入发展，也会在城市总体发展上赋予智慧城市的功能。比如，以后的城市都会有“两个城市”，一个是真实的城市，一个是数字化孪生的虚拟城市。在今后所有城市发展中都会朝这个方向发展。对城市的基础设施、地下管网、地面楼宇布局、城市交通网络等都将应用数字孪生和虚拟现实技术，形成数字孪生城市，以便于智能管理、智慧运行、智能调节和智能维护等，这就需要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新一代信息技术发挥核心作用。总之，现在有一种说法是4G改变生活，5G将改变社会。在5G商用环境下，不管是新一代信息技术、智能化革命，还是智慧城市都会有重大的创新和突破。特别是智慧城市的大发展，不仅推动城市的智能化、智慧化，也是数字经济、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5G通信等新兴技术和新兴产业广泛应用的平台。

　　第四，工业和信息化领域既是经济发展的主力军，也是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的主战场。我国工业和信息化在党和国家坚强领导下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成就，创造了许多世界第一。目前我国制造业拥有世界门类最齐全、最完整的工业体系，成为世界制造业第一大国。从2010年制造业增加值跃居全球首位，到2018年我国工业增加值规模首次超过30万亿元，继续保持全球第一。创造能力明显增强，先进制造业的发展势头良好，多个领域实现了重大突破，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

　　我国信息网络基础信息是世界规模最大、配套设施最全、用户最多、对经济发展带动作用最大的国家。截止到2018年底我国固定宽带用户光纤占比超过90%，位居全球第一。移动宽带4G用户规模达到11.7亿户，占全球4G用户的1/3，创新水平快速跃升，移动通信技术实现了2G的时候是跟随，3G是跟跑、4G并跑，5G引领潮流。

　　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建设制造业强国和网络强国，十九大又进一步强调建设这两个强国的具体要求，这正是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的重大课题。现在世界经济竞争的焦点聚焦在高科技上，制造业强国和网络强国正是体现我国核心竞争力的关键领域。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是我国从制造大国、网络大国向制造强国、网络强国迈进的重大战略机遇期，面对国际竞争的严峻形势和提高我国核心竞争力的迫切要求，加快落实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推动两个强国建设刻不容缓。

　　对工业和信息化领域来说，要在以下几个方面着力：一、加快补短板。我国工业和信息化技术领域在制造规模、水平和应用方面已经走在世界的前列，但是在核心技术、关键元器件、基础材料、生产工艺、系统软件等方面还存在很大差距。去年美国打压中兴通信，今年打压华为，已经暴露出我们的短板，我们必须举全国之力尽快把短板补上去，这是当务之急。

　　二，要继续实施大工程大项目带动。从中长期来看，我国应当提出和实施重大的应用工程和项目，带动信息技术深度和广泛应用，推动我国经济数字化和智能化，推动智慧城市高质量发展，并引领世界潮流。上世纪90年代初，当信息化浪潮席卷全球时，我国紧紧抓住了重大发展机遇，以党和国家的意志推动信息技术产业和信息化发展，特别是当时实推动的以“三金”工程为代表的重大信息化工程实施，极大推动了我国信息化的发展，为我国经济、科技、社会、军事等各领域发展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也为我们今天信息化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其中著名的“三金”工程都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亲自推动。当时的“金卡工程”也就是金融电子化，为现在的金融信息化、银行卡、手机支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我国现在支付功能和系统全球领先与实现金融电子化工程是不可分的。当时的“金税工程”也就是税收电子化，由传统落后的税收方式转向先进的电子化，挽回国家巨大的经济损失，统一规范了税务管理，提高了工作效率。当时的“金关工程”也就是海关电子化，为我国对外贸易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当时我国处于改革开放初期，需要大量的贸易出口赚取外汇，但是我们国家海关通关手段很落后，用传统传真方式进行通关，而发达国家都实现了电子通关。发达国家在通关方面优先处理电子通关，传统方式通关一等就是几个月，严重影响了我国的贸易往来。金关工程实施后立即打开了我国通关的大门，迅速提高和扩大了我国贸易往来的规模。我国现在是世界第一贸易大国，金关工程功不可莫。另外我们国家的高铁、工程机械、船舶制造、特高压输电、飞机、发动机等都体现了国家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今后我国在落实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过程当中，还需要继续推进市场潜力大、带动力强、能发挥关键作用的大工程大项目，集中财力物力推动实施，这样就会更快提高我国经济实力和核心竞争力。

　　三，要继续推进大公司发展战略。大企业始终是带动经济发展和国际竞争的主力，现在高科技竞争都是国际巨头之间的竞争。这些大企业具备强大的研发、创新以及引领市场的实力。上世纪90年代中期，当时电子工业部率先实施大公司的战略，首先把联想、海尔、长虹、TCL等龙头企业作为首批大企业培育。经过20多年发展，除了个别企业由于体制变化的原因之外，多数已成为现在的跨国公司和行业领头羊。后面在通信设备制造业又培育了四家大公司，被简称为“巨大中华”：“巨”是当时的巨龙通信，是电子工业部机构改革当中成立的，后来没有发展起来;“大”是大唐电信，现在企业还在发展，曾经在我国3G、4G移动通信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中”是现在的中兴通讯，这是我国跨国企业，也是世界通信设备巨头之一，去年被美国打的比较惨;“华”是华为，这是国际顶级企业巨头，也是美国下狠手要打压的对象。在信息产业部时期除了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以外，在互联网领域又成长了百度、阿里巴巴、腾讯三家互联网巨头。这些大企业不仅是我国市场开拓的领军企业，也是国际竞争的强劲对手，发展大公司不仅是技术创新、市场开拓、带动中小企业发展的主要力量，也是我国国际竞争的主力军。

　　之所以讲这些例子，因为我在电子部和信息产业部亲身经历、参与了相关的工作，认为这些是我们成功的经验，值得借鉴。我认为，只要我们抓住5G的重大战略机遇，努力推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加快实施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一定会有更多引领世界的新技术、新应用、新领域、新业态和更多具有强大竞争实力的企业巨头出现。